关于不该失去的岁月我的青涩初恋背后

白癜风诚信坐标企业 http://baidianfeng.39.net/a_cjzz/180416/6169871.html

读了我写的长文《不该失去的岁月-我的青涩初恋》后,有好友私信我,问我说为什么去北京三年后才回来?今天我就给大家继续说说为什么三年后才回来的原因吧。

回北京的缘由

17岁的那年夏末的一天,父亲见我身体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,就问我是否该回插队的农村去了,我告诉父亲,李*华给我钱和粮票就是为了不想让我再回到农村去,因此父亲也就没有再提过这个事情了。

有一天,父亲收到一封来自北京老家的书信,是我姑妈寄来的,姑妈以前从没给父亲写过信,突然收到她的书信,还着实让我们一家人兴奋了好一阵子,那段时间我们家都是找父亲询问姑妈的事情。也正是这一封来自北京姑妈的书信,改变了我们家的状状,改变了我父亲的处境,也改变了我的整个人生轨迹。

事情是这样的,当时有个中央委员里面,有个委员的名字和我姑妈重名(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),那段时间正好党中央在北京召开全体会议,广播里不断重复播送着中央委员的名单,其中就有一位与我姑妈同名同姓的中央委员,而恰好这个时候收到我北京姑妈的来信,而且落款就是那个中央委员的名字,你说这还不惊动四方啊?于是,北京来信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父亲接受改造的那个工厂,而且很快被上面的人知道了。熟悉那个年代的人一定知道,如果你家里有个亲戚是中央委员,那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!

这事情传开后,上面立刻派人到工厂找到我父亲了解情况,我父亲告诉他们,来信的人就是我的亲妹妹,我也只有这么个妹妹,但是上面来的人也没问父亲妹妹是不是那个中央委员,而这一切给外人看来,上面来的人似乎就是默认了吧。

后来,我问父亲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实情,父亲告诉我,其实上面的人根本就没给父亲解释的机会就匆匆忙忙离开了。父亲说既然这样,那就随他们去吧。呵呵,就这样,一个误打误撞,把我父亲从监管劳动改为自行改造,所谓的自行改造其实就是不用受管制了,因为他们知道,中央委员的家属是得罪不起的。

发生这件事以后,我对北京老家、对姑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很想去北京老家看看,父亲和母亲知道我的想法后,一致同意我去,因为父母亲认为我在家呆着也是呆着,让我去走走也好,但父母亲没有把他们让我留在那边的想法告诉我。

于是,一张小小的火车票,把我从湖南带到了多公里外的北京......。

那天走得很匆忙,说走就走了。当时我只是想回老家看看,寻思也就那么几天时间就回来了,所以没有去告诉李*华,也没有告诉我的任何朋友,包括七侠们。在他们的眼中,我就是突然消失了似的。

到了北京后,还要去西直门火车站乘车到南口镇,然后再步行去姑妈家。虽然北京属于北方,但是夏天的气温还是让人感到很热,尤其是干燥的空气让我感觉很不适应。

姑妈和她的家

姑妈家住在北京昌平县桃洼公社檀*村,姑妈是嫁到这个村子来的。而我父亲的家是在马坊村,马坊靠近南口镇,离姑妈所在的村子大约有好几公里的路。

我一边打听一边寻找去姑妈家的路,从南口走到姑妈家,走走停停大约走了2个多小时。檀*村坐落在一个高坡上,村子的北面是连绵不断的大山,南边是大片的果树林。站在村里的街道上(他们称之为街道),可以看到远处的那片果树林。

第一次见到姑妈,给我的印象就是和父亲的模样长得十分的像,就连走路、说话的样子都很像。父亲参军离开家后只回来过一次,而那年回来时,父母只是带上了我二弟,所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的姑妈。

姑妈非常和蔼可亲,对我的到来感到非常高兴,忙不停的张罗倒茶、做饭,一边还不停的问这问那的,我都回答不过来,姑父抽着烟袋盘坐在炕上,偶尔也问我几句家里的事情。

姑父个子还没有我姑妈高,看上去身子骨很结实,是个话不多但很能干的人。姑父是练家子,一身好武艺。据说姑父曾经被当地的一个土匪头子强行抢去当保镖,解放后,这个土匪给枪毙了。但由于我姑父没干过什么坏事,而且他自己也是个受害者,因此没有受到任何牵连。

姑妈有5个小孩,大女儿已经出嫁了,婆家也在同一个村子里。大儿子去部队当兵了,家里还有一个小儿子和两个小女儿。姑妈家有两栋房子,一座东房和一座北房,北房是新盖的,房子很大。

也许是因为我初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表姐、表弟和表妹他们担心我不习惯,一有空他们就会陪我聊天,他们都很喜欢我,尤其是表姐,几乎每天都会来姑妈家看我,问这问那的,一开始我不太会听他们那种北京乡音,尤其那些带儿话音的北京话,明显地跟我们在学校学的普通话完全不在一个调上,经常听差了,加上他们也不是很习惯我那种湖南普通话,因此交谈中经常会闹出一些笑话......。

几个姐妹中,表姐的模样长得很好看,似乎吸收了父母的所有优点。表姐的婚姻很特别,听说当初我姑父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,因此,表姐出嫁的那天,我姑父竟连表姐个人的物品都不许她带走,也就是说,表姐出嫁时什么嫁妆也没有,连穿的衣裳都是婆家给送过来的,直到表姐的儿子出生半年后,姑父才允许表姐回家。

70年代北方农村结婚场面

表姐夫是公社的一个普通干部,他家里有三兄妹,一个弟弟是智障人,还有一个妹妹。表姐夫个子不高,皮肤黑黑的,不过看上去还是很精明能干的那种人。也许姑父是看不上表姐夫他们这个家庭才反对这门婚事的。

表姐夫工作很忙,经常要去每个村子蹲点,协助各个村的干部们做好农事,解决农户的困难,因此经常会在外村一住就是半个月,要是赶上农忙的时候,会住上20多天甚至一个月。表姐每天要下地干农活,回来还要照顾两个孩子的吃喝拉撒,因此表姐的实际年龄与她脸上的年轮有着不小的差距,就是那种典型的农村中年妇女模样,其实那时表姐才25岁。

70年代北京农村女人

表姐很照顾我,可能是因为我父亲的缘故吧。表姐经常会从地里带回一些水果给我吃,有时候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给,她认为这些水果对于孩子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,经常可以吃得到。

时间转眼到了秋季,地里的麦子熟了,农户们要早早起来去收割麦子,然后一边收麦子一边种上玉米。我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,有时候也会跟着表弟和姑妈一起去地里转转,也帮不上什么忙,只是感受一下气氛而已。北方的农田不像南方的水田,全是旱地作物。每天去地里干活都是坐着马车或者拖拉机,还有人自己骑个自行车,这在南方的农村是想都不敢想,因此心里觉得北方的农村比南方好多了。

村里的麦子都是种在果树底下,果树的品种很多,有小国光苹果、黄元帅苹果、红星苹果,香果、沙果,鸭梨、柿子等等,每到冬天摘苹果是最忙的时候,为了赶时间,经常晚上还要去果园挑选、打包、装车,大马车一车一车的送往北京西直门的水果批发集散地。

有一次,我很好奇这些马车是如何将苹果送去北京的,于是征得姑妈的同意后,我就跟着表弟他们一起赶着马车去北京城里送货。

去北京城里送水果

赶车的车把式一般是两个人,一人赶车另一个人就躺在苹果筐上面睡觉。装车可是个技术活,要把苹果一筐一筐的码好几层,然后还要用粗粗的绳子绕着圈绑牢实,不然路上一颠簸,苹果筐就会全掉下来,因此一般的人根本装不好。那个年代产量最多的苹果就是小国光,由于苹果都是冬天采摘,所以我们去北京送水果的时候,每个人都必须穿上羊皮袄防寒,不然会给冻成冰棍。

那次我也是和他们一样,穿着姑父给我的羊皮袄,傻乎乎地坐在苹果堆上,晃晃悠悠地上路了。尽管穿的很多,但到了下半夜,北京的冬夜还是十分寒冷的,表弟见我蜷缩着,就给了我一条麻袋披在肩上。我反正也睡不着,干脆就坐起来看他们是如何赶马车的。

酸酸甜甜的小国光苹果

在马车前面拉车的是两头大骡子,架辕的是一头高高的大马,架辕的马负责掌控方向,拉车的骡子只顾出力就行了。但我很纳闷的是,不用赶车人吆喝指挥,那架辕的马却能够自己找到北京水果集散中心!是不是很神奇?虽然我知道老马可以识途,但第一次亲身经历这种场景,心里还是觉得不可思议......。

清晨,太阳从东边升起,阳光洒向整个北京城,远处金色的房顶在阳光的照耀下,显得格外耀眼。经过一个晚上的赶路,第二天早上9点多,马车到了北京城西的水果集散中心。虽然水果集散中心的大院子里面有很多的大车在排队,院子里面也熙熙攘攘很多人,但秩序还是井井有条的。

经过半个多小时的等待,一个大胖子男人一步一晃地走到我们的大车旁,只见他上身只穿了一件土布衬衫,指着赶车的:“喂!赶紧把车卸喽,我要验货啦!”表弟揉了揉眼睛,一脚踹醒睡得正浓的车把式,大家一起跳下车紧赶慢赶的开始卸车。

大胖子走到一筐苹果面前,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尖嘴钳,剪断苹果筐上的铁丝,用手在里面上下翻动着,嘴里还不停地念着什么,然后用他那双肥肥大大的手,拿起几个苹果一边比划着,一边对身边的一个验收人员说:“你看,这就是咱们北京最好的苹果,产自昌平的檀*村,都是一级果,你快给他们办手续吧”,说着撩起衬衣,把手上的尖嘴钳往肚皮上一拍,尖嘴钳居然不见了。我定睛一看,尖嘴钱竟然藏到肚皮里面了,而且你根本看不出来!你可以想象一下,这个人有多胖就是了。我这才明白,难怪大胖子不怕冷,这么冷的天居然只穿一件衬衣!原来是满身的大肥膘在为他抵挡寒风。

回来的路上我问车把式和表弟,为什么大家都睡着了,这头大马能够自己走到北京?他们告诉我,这匹老马已经往北京送了3年的苹果,对这条路熟悉的很,根本就不用你吆喝,不过昨晚我们算是幸运的,因为这一路上没有人晾麦秸什么的,不然马会停下来吃草,要是发现不及时,那肯定会耽误进城的时间。听他们这样说,我越发对架辕的老马感到好奇了。

父亲来北京

父亲为了确认我是否适应老家的生活,专程来北京看我,父亲看到我吃棒子米水饭、窝头、贴饼子很香的模样,于是拍着我的头笑着对我说:“嗯,看来你在这里生活没问题了!”一旁的姑妈生怕父亲要带走我似的,不停的跟父亲说:“小伟他呀,整天闹着要吃掺了红薯的窝头,他什么都能吃,就是咱北方人一样”。弄得我父亲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姑妈解释。

听说父亲回来了,有几个父亲曾经的战友来看他,他们见面的开心场景至今我都难以忘怀。他们中有的人复员回到农村老家了,有的是在家养病,其中还有一个是我父亲曾经的班长,由于打仗时受伤的胳膊伤情出现恶化,医院住院,听说我父亲回来了,医院跑过来相聚。看得出来,那几天是我见过父亲被打成走资派后最开心的一段时光。

几天后,父亲要回湖南了,我把父亲送到南口的火车站,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,心里不免泛起一阵心酸,尽管父亲在我姑妈面前装得很平常的样子,但我看得出来,父亲真的很开心。

父亲走后,有一天我随姑妈到村外的地窖取菜,姑妈告诉我,说父亲要让我留在北京,问我愿不愿意留下来。那时我其实也想留下来,但我又很犹豫,想着如果我留在了北京,李*华怎么办?姑妈看出来我有心事,问我是不是在湖南那边有对象了,我就把和李*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姑妈,但是姑妈说这个好办,以后可以把她带过北京来的。听姑妈这样说,我也就不再担心留下来的事情了。

为了把我的户口弄回北京老家,姑妈一家人想尽了办法,也托了好多人帮忙,但是那个时候要想进北京真的很难,一般老百姓要把外地户口转回北京更是难上加难。

北京户口

最后万般无奈的情况下,也不知是什么人给姑妈出的主意,说只要把我过继给村里没有儿女的人家,就可以落户到这边。姑妈一家人坚决反对这样做,搁谁也不会愿意把自己家的至亲之人过继给毫不相干的人。因此,那段时间再也没有人提起过关于我落户的事情。

时间又过了一个多月,很快就要过春节了,表姐一家四口也回来过年,因此,那个春节是姑妈家过得最开心的一个新年。年初二那天,表姐一家早早就大包小包地过来了,那个时候北京时兴“装匣子”,匣子其实就是一个彩色印刷的包装纸盒,纸盒里面装上北京出产的各式点心,这在那个年代的北京是最时尚的送礼方式。

春节是中国人最喜庆的节日,贴窗花,贴春联,大扫除,煮腊八粥等等,那几天都是会很忙的。我也不闲着,年30那天中午,我帮着姑妈去贴春联,看到姑妈把福字倒着贴在门上,我急得只喊说:“姑妈,倒了,您的福倒了!”,只听见一旁的表姐笑着说:“小伟你说得好,福到了!”,我这才晃过神来,原来倒着贴为的是为图个吉利......。

我没事就会到村子后面的山沟去闲逛,山沟的口子上有一个军营,里面住着一个连的官兵,营房的旁边有好几个大山洞,山洞上有一扇厚厚的大铁门,山洞里面好大好大的,还装有电灯,但里面都是空荡荡的,什么也没有,直到后来毛主席逝世那年才知道这些山洞的用途。

军营每周都会有上面派来的放映队,就在我们村里的大晒场上放电影,连队的官兵坐在前面,村里的老百姓都熙熙攘攘地坐在后面,每次放电影都会有很多隔壁村的村民过来一起看,因此每次都像一个大聚会似的。

有一次放映队还在安装放映机的时候我就过来了,放映员好像对村里的人很熟悉,看到我就问:“你不是这个村的吧,我以前没见过你啊?”,“我是湖(湖)南(南)的,我姑妈住在这里”我的普通话很湖南,说不好“湖南”两个字的读音,放映员一听就笑了:“听你的口音就知道你不是北京人,连湖南都说不准,呵呵”,听他这么一说,顿时把我的脸羞得通红,从那天开始,我暗暗下决心,既然要落户到老家来,必须学好北京味的普通话。

就是从那天开始,我琢磨出了讲好北京普通话的诀窍。有了这个诀窍,不到1个月,我的口音基本上和村里人不相上下了,诀窍就是拼音,其实拼音是最标准的普通话,根据拼音来说普通话是最快的捷径,其所以我的进步快,就是因为我小学好的拼音基础起到了关键作用。

回到老家大半年了,落户的事情还是没有着落,姑妈一家人也很担心,长期这样下去也不行,我为了不让姑妈她们为我操心,于是就找机会跟姑妈商量关于过继别人家的事情,其实姑妈也很清楚,要想落户在这边,只有这条路才行的通。后来姑妈在我的再三要求下,同意去跟那家主人商量这件事情。

本人亲身经历,未完待续,敬请等候。



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aierlanlan.com/cyrz/2334.htm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