柿子熟了林新华著名作家书法家

柿子熟了晚秋的凉风嗖嗖地钻进窗缝,发出冷冬前的呼啸;雄鸡此一长彼一短地啼叫着,响彻在窗外的空谷;鸟儿时近时远地在枝头跳跃着,啁啁啾啾欢快地鸣叫着;昏暗的晨光渗过半透明的窗帘,使室内渐渐地亮白起来;偶尔传来公公婆婆颤颤巍巍驱挞猪狗的声响。天已亮了。我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,滚了几个身子,揉搓着惺忪的双眸,然后又静下心来,侧听着窗外嘈杂而和谐、清脆而甜润的山村“晨鸣曲”。喜欢早起的我,自然不会错过山村的晨景。顷刻,我一骨碌爬了起来,蹑手蹑脚走出了这家民宿客栈。东边的太阳已冉冉升起,虽说尚未呈现在东方的山头,但已映红了半爿天空,朦胧的雾半遮半掩地氤氲着这个小山村,笼罩着一股神秘的色彩。一炷香的光景,红彤彤的太阳已悬挂在东边的天空,仿佛东边的山峰又擎举着红彤彤的太阳。雾,好似见不得阳光的鬼魅,悄悄地溜走了,抖露出一个轮廊清晰、空气清新、风光旖旄、环境养眼的美丽山村。随着太阳的升起,小山村沸腾了起来,不时地传来锅碗瓢盆的声响和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,也有勤劳的村民已下地忙活去了。瞧,溪边的长廊下有几位靓丽的妇女正在做健美操呢!我一边走一边看晨景,一边蹬着腿一边做扩胸运动,好奇地走弄串巷:一条石头路,一排石头墙,一座古民居,一个老门台,一条拱桥,一座古庙……在我眼里是如此富有吸引力。但在这个早晨,让我最震撼最欣赏的还是金灿灿红彤彤的柿树。在秋末初冬百花凋闭的季节,柿树却迎来了最辉煌的生命。金色的柿是这个季节最有生机、最为漂亮的果实。柿树繁育于热带和亚热带地区,属落叶乔木和嫁接果树;从每年的六月生长果实,一直到初冬的成熟期,历时半年多,是果树中果实生长期最长的果树之一。别看现在的山村处处有柿树,但回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在农村见不到柿树的,在那个荒唐的年代,谁种经济林果树,谁就被当做走资派的“尾巴”被割掉,搞得人人自危。但在那个食不果腹、物品极度匮乏的贫穷时期,总有人壮着胆偷种柿树的,有了柿,总有人偷着贩卖的。那时候物资紧缺,人们少钱短币的,都凭票子兑购,也有以物易物的。我隔壁的一位老婆子,就是一位精明的生意人。柿熟了,她就设法弄些柿来,密密麻麻地竖插在箩筛里。其时,没见过柿的乍见之下就是一个稀罕珍贵的东西。我瞒着父母,偷偷地怀里藏着一条碗口粗的蕃薯,用上衣裹着,悄悄地跑到老婆子家,换来二个柿,又躲角落里偷吃起来,生怕被父亲发现要挨斥骂,因为蕃薯在那个年代是主粮之一,是不能换来当“零食”吃的。那时候,柿全身是“宝”,人们舍不得鲜吃,就压晒成柿饼,用面粉粘糊着,白霜霜的,好看又好吃。记得我小时候,父亲带我去温州串亲戚,为了进城表示一下父爱,走过解放路,父亲辍步在一间食品店前,我们的眼睛在那些食品上来回打量,咽着口水,又竖问横问价钱,最后眼神盯在柿饼上,称了一市斤,递了二个给我,其余小心翼翼地用纸篷包扎好,要捎回去给我的姐弟吃。现在我还能想象出当时的馋欲、味道和吃相,想着想着就不禁暗自好笑起来。林新华著名书法家当时不光柿稀罕,就连柿里吐出来的柿子都成了小孩的玩品,一个柿里满肚是柿子,不像现在新的品种是无子的柿树。有小孩相互在地上比斗弹柿子的,看谁柿子跳得最远就是胜者。还有在石条子上拍柿子的,既不能将柿子拍出石阶条外,又不能拍得距离太短。这需要掌握高超的力度技巧和超强的眼力,拍的不能太重或太轻。孩子们总是玩得非常开心和尽兴。我的小裤兜里常常塞着一小把的柿子,备着玩用……倏然,在我身后传来“咣当”一声,原来是一大妈洗衣服时不小心将铁脚盆落在地上。响声将我从愣呆的回忆中唤醒过来。这个村子柿树特别多,小点的伸手即可撷的,高的有三层楼房般高;有瘦长的,有矮胖的;有落叶与不落叶的,同一个村有不同的现象,这大概跟土质、水分、光照的不同有关。转一个身子,你会看到一棵柿树从院墙一角伸枝而出,有倚着亭台的,有傍着楼房的,有依着小桥的,有靠着路墙的,有斜在池塘边的,有凌空墙头的,有歪在樟树傍的,有挺立园地的,不一而足。那些像鹅蛋大小的柿密密匝匝地挂满了枝头,在树底下仰望,落光叶子的枝条在蓝天中划出横七竖八、错落有致的形状;柿在阳光的衬映下,如眨巴眨巴的繁星。也有不曾落叶的,托着金黄的柿,骄而不傲,落落大方。站在高处,俯览山坳,那些民居就依附在田园、山岩边,高低仰俯、横斜相视、石路蜿蜒、泾渭相通,一丛丛柿树就点缀其间,掩映其中,显得格外醒目耀眼,为萧瑟的晚秋送来了一丝丝生机和亮艳。那一份宁静,那一溜风光,那一片民风,怪不得撩得城里人流连忘返、乐不思蜀了。“大妈,你这柿摘下来自吃还是要卖的?”正在摘柿的大妈见我走来,停下了手中的活计:“你个能客哪里的?没有卖,就是卖也没有人要的。现在的人生活好了讲保养,说吃多了胃寒肾结石。以早想个柿吃吃都不能,现在的人大鱼大肉吃饱了,哪还想着吃柿呀!”我又追问:“那这些柿怎么处理呀?”大妈道:“就养在树上看看呗,有客人游人摘了些去,多的就烂了掉了喂鸟了。现在有游客来,都说柿好看,拿着手机弄来弄去的拍着看。”我琢磨着大妈说的话,感慨万千:曾几何时,“当红”的柿竟然走出了食客的大嘴;又曾几何时,柿成了美丽乡村一道亮丽的风景线,逗引着平原的居民、城里的闲人,一拨又一拨地涌向荒郊野外、大山深处,柿树成为踏秋的游人最美的景点。我喜欢吃柿,更喜欢赏柿,到了深秋便去走走瞧瞧,已养成了习惯,但留宿山村客栈还是多年来的第一遭。就连书画名家谢占新先生送我的一幅方斗画,便是柿树图,枝头挂着几个金灿灿的结实的柿;地上是二只小鸡,一只仰头嗷嗷待哺,一只低头喃呢觅食。神态逼真,留下丰富的想象空间。谢先生取其谐音:事事如意图。那一天,我乘兴兜览了乐清石帆街道的万东坑村和淡溪镇的几个村,这些村的柿树分布、规模很有特色,美的让人心颤。由此我们可以下结论:柿是可以吃的,过去还是上等的果实和食品;柿现在也可以吃的,只是变成了精神食粮,并且多了一道文化的图腾和符号。家乡的柿子熟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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