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艳摘柿子,事事皆如意,乃沙田翻白收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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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天的柿子,红艳艳的,上新了。

嘴馋的,早已按捺不住,捧着柿子红果,狠狠地咬上一口,这深秋的滋味才能算是尝尽了。

虽然,到了秋天万物丰足,瓜果粮食无不充盈了岁月的祝福,但如果少了这一口柿子,总是不圆满的。

原产于中国柿子,距今已有多年的培育历史,最早始见记载于周代的《礼记·内则》和汉朝的《上林赋》中。

作为我国最古老的儒家十三经之一,《礼记》是孔子弟子和后来学者所记录的,但在秦始皇时代散佚了。

后经汉朝戴德、戴圣父子俩的整理,在目前所流传的第12篇《礼记·内则》中有记载道:

爵,鷃,蜩,范,芝栭,菱,椇,枣,栗,榛,柿,瓜,桃,李,梅,杏,楂,梨,姜,桂。大夫燕食,有脍无脯,有脯无脍。士不贰羹胾,庶人耆老不徒食。

何为礼?按例规定,柿子是国君日常食用的31种美味食物之一。

作为国君,晋太宗简文帝司马昱曾作文《谢东宫赐柿启》:

悬霜照采,凌冬挺润,甘清玉露,味重金液,虽复安邑秋献,灵关晚实,无以疋此嘉名,方兹擅美。

另一位从平民逆袭为帝王的朱元璋,生平苦尽甘来的传奇经历最为人所津津乐道,除了那道著名的“珍珠翡翠白玉汤”,还有就是饥荒年、霜降时救了他命的柿子。

当然,今天我们都知道,空腹吃柿子很不合时宜。

虽然,朱元璋做了帝王后时有残暴之举,但他的长情和感恩也很令人唏嘘。

明代学着赵善政就在《宾退录》中记载了这则故事:

太祖微时,至一村,人烟寥落,而行粮已绝。正徘徊间,见缺垣有柿树,红熟异常,因取食之。后拔采石,取太平,道经此村,而柿树犹在,随下马,解赤袍以被之,曰:“封尔‘凌霜侯’。

而另一个较早的关柿子的记载,是在公元前年,惊才绝艳的司马相如在他的传世名著《上林赋》中写道:

于是乎卢橘夏熟,黄甘橙楱,枇杷橪柿,亭奈厚朴,梬枣杨梅,樱桃蒲陶,隐夫薁棣,答沓离支,罗乎后宫,列乎北园。

大汉帝国,汉武帝刘彻建上林苑,誓将收罗天下“异卉奇葩”,而柿子就是其中之一。

事实上,国民对柿多有喜爱,唐代段成式在《酉阳杂俎》中,总结了:

柿有七绝:一寿、二多荫、三无鸟巢、四无虫、五霜叶可玩、六嘉实、七落叶肥大,可以临书。

权威如明代李时珍在《本草纲目》中也记载曰:

柿乃脾、肺、血分之果也。其味甘而气平,性涩而能收,故有健脾涩肠,治嗽止血之功。

此外,柿蒂、柿霜、柿叶均可入药。既然,柿树浑身是宝,难怪会有“事事如意”的隐喻。

比较早咏柿入诗的当属南北朝庾仲容所写的《咏柿诗》:

发叶临层槛,翻英糅花药。风生树影移,露重新枝弱。苑朱正葱翠,梁乌未销铄。

庾仲容年少博学富有盛名,出仕后因无政绩而多被弹劾,后来官至尚书左丞,但又因推究纠察不公正而被免了官,喜欢发表危言高论,朋友都因此变少了。

他的人生际遇,还颇为符合“风生树影移,露重新枝弱”之意,逐波逐流,面对困境也毫无招架之力,当然也是由于自身的性格和为人处世上的缺陷。

到了盛世大唐,也迎来了柿子树的大规模栽培期,食用饱腹价值之外,孟诜、陈藏器等医学家又证明了柿子的高药用价值,再加上温水脱涩、鲜果脱涩及柿饼加工、用泠盐水渍贮藏等技术的喷薄涌现及成熟,柿子已经成为不可或缺的日常果树了。

这不,唐代的李益,乘着秋高气爽,就想着来安国寺红楼院拜访诗僧广宣,不巧和尚外出了,不得入内、又不忍离去,就只得逗留在门外窥视院内景色,从而留下这一首《诣红楼院寻广宣不遇留题》:

柿叶翻红霜景秋,碧天如水倚红楼。隔窗爱竹有人问,遣向邻房觅户钩。

李益举目望去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艳夺目的柿林。柿叶经霜一打变红了,给秋日的园林添了无尽绚丽,甚是迷人。

抬头仰望,湛蓝的天空像水洗过一般明净,把巍峨的红楼衬托得更加气势伟岸。

诗人李益与同时代的韩愈、刘禹锡、白居易等常有往来,诗酒唱和、自是风流。

志同道合的人,往往也会因为同一一种事物而产生共鸣,韩愈也曾在游玩青龙寺时留下了“秋灰初吹季月管,日出卯南晖景短。友生招我佛寺行,正值万株红叶满”的诗句,可见当时柿树栽植规模之盛。

在“诗王”白居易的笔下,柿树、柿子也是频频出场,“柿树绿阴合,王家庭院深”、“杭州出柿蒂,花者尤佳也”、“红袖织绫夸柿蒂,青旗沽酒趁梨花”、“柿叶红时独自来”、“条桑初绿即为别,柿叶半红犹未归”……

无论是庭院中绿荫福佑的柿子树,还是作为中药材的柿子把;无论是柿叶红的时归来,还是没有归来,总之,这柿子在白居易的眼中、心底,都是岁月静好和时间流逝的最佳代言者。

再到“诗豪”刘禹锡,也有一首五言绝句《咏红柿子》如此说道:

晓连星影出,晚带日光悬。本因遗采掇,翻自保天年。

这首诗很有意思,说的是红柿子在天亮时连着星光的影子出现了,傍晚它又带着落日余晖悬挂了起来。

本来,是因为人们遗忘了而没有采摘它们,反而倒使它得以保有自然的长寿。

也许,诗人想要说的是,被人遗忘未必不是一件好事,反而可以如愿隐居或者避开风浪。

但事实上,如此红颜的果实,人们怎么可能真正的遗忘。在北方,在寒冷的冬季,往往高大的柿子树上,几颗火红的柿子在光秃秃的树枝头十分醒目,想要遗忘也难啊。

之所以,它们被留着,一是留有“年年有余、事事如意”的彩头,二是留给鸟雀野兽们作为过冬的食物,古人眼中的“和谐社会”就是如此。

鸟兽们爱吃柿子吗?当然爱,这火红的秋、这甜蜜的滋味,谁又不爱呢?

南宋抗金名臣郑刚中作七言律诗《晚望有感》云:

霜作晴寒策策风,数家篱落澹烟中。沙鸥径去鱼儿饱,野鸟相呼柿子红。寺隐钟声穿竹去,洞深人迹与云通。雁门踦甚将何报,万里堪惭段子松。

明代的止庵法事《题萝壁山房》

青萝壁下一僧房,长日唯烧一炷香。风在竹檐人在定,鸟衔红柿落柴床。

野趣十足,又十分富有画面感,入诗入画,都美得令人心生向往。

到了宋代,柿子更是植遍了漫山遍野、寻常人家。11世纪南宋的马永卿在《嬾真子》中写道“仆士于关陕。行村落间。常见柿连数里”。

宋代的戴表元在《晚秋游中溪四首中》如此写道:

休折山中松桂枝,溪鱼亦小莫垂丝。沙田翻白收秔后,霜树著红尝柿时。日落牛羊归径熟,天寒乌鸟向人慈。出云数里成官路,问事如何总不如。

如此良辰美景,当然得优哉游哉,山中松桂莫要折,小小溪鱼莫要钓,田里粮食丰收了,霜打柿子正当食。

日落了牛羊自会熟门熟路地回家,天冷了乌鸦鸟雀也对人亲近起来(难道知道人类处可以找到食物?)

到了吃柿子的季节,一是知秋味,二是寓丰收。

杨万里的“柿红栗紫橘弄黄”、“黄柑绿橘深红柿”,黄庭坚的“柿叶铺庭红颗秋天”,陆游的“柿正丹时橘半黄”、“墙头累累柿子黄”、王洋的“栗桃枣柿杂甘香”、明代蔡文范的“霜含柿子鲜”、马之骏的“霜将酿柿红”……

无不洋溢的秋实的喜悦和满足感。仓禀实,才有过冬的勇气,给生活一抹火红、给人生一味甜,才有继续期待的盼头。

今秋柿子的好滋味,可莫要辜负啊!每一颗红果,都含了当下的秋和未来的梦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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