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未了命运以痛相吻,他却报之以歌

命运以痛相吻,他却报之以歌

—记聊城市莘县身残志坚青年诗人张久宾

文/王燕

明媚九月,阳光如金,洒满了这片静谧的鲁西乡村的土地。

乡间小道上,莘县作协文艺志愿者一行人正驱车缓缓行驶在采访张久宾的路途中。两旁茁壮葱郁的玉米田如绿色的海洋簇拥着我们,风吹过,波浪翻拥,送来浓郁的清草香和玉米的甜香气息。光影参差交错,跳跃在前行的小道,撩拨着我们急于见到张久宾的心。

小道的尽头,便是张久宾的家,莘县柿子园乡曾桥村。这是张久宾生活了31年的家园,也是困居他的足步,朝夕不能相离的家乡。

在村委会干部的引领下,我们来到了张久宾的家门。深绿色的大门,金色的门环,黑底朱红色的瓷砖对联,看得出这颇显气派的大门的主人是个勤劳持家的人。主人不在,大门紧闭。村干部介绍说,久宾便在这大门之内,他的父亲正在外面干活,已经电话联系,一会就到。

果然等了片刻,一辆农用三马车从远处小道上疾驰而来。三马车停在大门前,一位身材中等瘦削、面容黝黑、皱纹丛生,约莫六十上下的老人跳下车来,看得出他的身体尚很健朗,面容精神,他便是张久宾的父亲张永贵。他激动而热情地把我们迎进家门。走进大门,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面绘有青山绿水、小桥长亭的迎门墙,两侧上书“春有百花秋望月,夏有凉风冬听雪”的对联。据老人介绍,这是久宾写在纸上,他又找人刻在墙上的。对联化自宋代慧开禅师的《颂》一诗,久宾巧换“望”“听”二字,可见其开悟的心境和淡泊的性情。

穿过简朴却洁净的农家小院,走过一株浓绿映着秋日暖阳的石榴树,我们便看到了正侧坐在一个特制的有挡板的座椅上的张久宾,他正用热切而欣喜的目光迎接我们。

久宾不是一个被上帝眷顾的孩子。他一出生便注定了被禁锢的、饱受磨难的一生。重度脑瘫,身体残疾,无法站立,言语不清,每一个动作都会牵扯身体的抽搐,上帝把每一个致人绝望的标签重重地打在了年轻的久宾身上。经历了漫长的求医之路,耗尽了家庭的钱财之后,家人终于接受了久宾无法治愈这一残酷的现实。怎么办?考验横亘在久宾的家人面前,父亲不愿放弃他,毕竟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,倔强的父亲决定耗尽自己的全部气力来抚养这个孩子长大成人。

尽管文化程度不高,父亲仍千方百计想尽各种办法,帮助久宾打开荒芜的精神大门。屋门后的木板便是黑板,拼音汉字写在木板上,从此,十三岁的久宾便开启了艰难的求知之路。虽然身有重度残疾,生活不能自理,但智力正常的久宾渴求获得更多的知识。他想出了各种识字的方法,看电视时将字幕记下来,把演员的话与字幕相对照,这样便识得了更多字的发音。后来他学会了查字典词典,因为手脚不听使唤,他便用下巴和鼻尖翻页,长年累月,身旁厚厚的《现代汉语词典》已被他翻掉了页,残破的词典记录了他艰辛而不甘沉沦的日日夜夜。借助词典、鼻尖和下巴,他阅读了大量的文学作品和心理学方面的书籍,视野得到了拓宽,逐渐萌发了创作文学作品的愿望。后来有了手机,他便用鼻尖敲击按键,试着敲下一个个字符,编织成一首首心灵深处的诗行,书写出一篇篇清新雅致的文章,在一行行艰难敲就的文字里,放飞那羁绊在残缺躯体的灵魂……

乡村小院上空的明月啊,它曾见证久宾在暗夜里的跋涉,鼻尖磨破了,就用筷子戳;手磨破了,就用脖子夹。身体还能活动的部位,就是他精神的支柱,是他抗击不公命运的武器。诗歌,成为他黑夜里的一盏灯,照亮了他踽踽独行的精神之旅。文学,化作了一缕风,吹绿了他曾经孤寂的精神荒漠。

在我们钦佩的目光里,久宾的笑容是那么灿烂,他的眼睛是那么明亮,纯真而美好。当县作协叶春华主席把县作协会员证摆放在他的面前,鼓励他继续加油,写出更好的作品时,久宾的笑容便更浓地绽放在他年轻的脸上,光芒闪烁在他的眼中,他深深地低下头,用鼻尖在手机上重重敲击出“谢谢你们的夸奖,继续努力”一行字。笑意荡漾在他时而抽搐的脸上,也感染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心,无言的感动弥漫在这间纯朴而温馨的农家房舍,弥漫在高远的秋日长空。

小院中的石榴树正结出累累的果实,橙红的果,笑裂的唇,仿佛久宾孕育经年的文学之梦正渐渐化为现实。

正如久宾诗中所写,相信他所拥有的一颗坚韧的心,必将鼓励与期待化作一团火,熔断病魔的无形锁链,将世人的嘲笑与蔑视铸成锋利的剑,剥开生命中最绚烂的云彩。

祝福久宾,祝福命运的不屈者!

幸运之门正在叩响,它必将属于强者!

作者简介:王燕,莘县第二实验小学教师,聊城市作协会员,市诗人协会会员。作品散见于《聊城日报》《聊城晚报》《聊城文艺》《鲁西诗人》《齐鲁文学》《职工天地》《乡韵》《烛光》《文学百花苑》及山石榴文学平台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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