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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爬树的女人小小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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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爱花,四十出头,大大咧咧,风风火火,快言快语,尽管是一个农妇,但1、65的身高,皎好的面容,匀称的身材,使她心性很高,心气很大。老公李健全,却是一个小心谨慎,老实本分的汉子。自从老公外出打工后,王爱花就成了里里外外的一把手,上要照顾年近七十的公婆,下要抚养尚在读书的姑娘。

单调乏味的农村生活,繁重忙碌的家务,让王爱花很苦恼,常常对公婆怒吼着,对姑娘唠叨着,自己也在抱怨中焦虑着,老公偶尔打个电话,也是抱怨不断、牢骚满腹。

眼看自己果园的两树梨子、两树柿子和两亩苹果熟了,枝头挂满了丰收的喜悦,女人不能上树的古训一直缭绕在她的脑海,困惑着她。男人又不在家,老公公唯一家里的男人已经老态龙钟、两眼昏花,他怎么能干得了?王爱花小时练出的上树捉鸟、下河摸鱼的本领绝不亚于男人,在娘家是村里有名的“假小子”。不管那么多了,绝不能让好果子变成烂果子、废果子,她把大皮袋子往脖子上一挂,“蹭蹭蹭”就爬上的树顶。

山坡上的树顶,一下子让王爱花的眼睛亮堂了。她没有急于摘果子,而是第一次静静地看着对面自己的小山村。

王爱花家的果园地处家对面的南山山坡下,距小河最低的地方大约有三十多米的高差,而自己的家就在果园对面山坡下、一排七、八户人房子最中间的一户,山谷极其狭窄,小河溪水断断续续,公公婆婆坐在院子门前的大石头上,满头白发,随风飘着,佝偻着身子,这一切她看得一清二楚。

她坐在树叉上,任凭山风吹拂着自己的脸庞,闻着芬芳的果香,远远的、静静地看着村里向个院落里的人们,看着孩子的欢乐,看着老人们的忧愁……。

她忘却自己上树来是干什么的,任由思绪飞扬到很远很远:谁家都有老人,谁也都有老的时候,家里能有老人是多么幸运的事,我的父母也许正在山那边的院子里正在忙碌着。我过去总以为自己是刀子嘴、豆腐心,抱怨牢骚不伤大雅,反正活没少干,站在高处往下看,眼界宽了,看法豁然不一样了:老人能陪几年,姑娘将来考上大学远走高飞,又能伴你多长时间?你对他们的刀子嘴、愤怒话,不正说明自己是一个短视眼、缺德嘴、玻璃心、豆腐脑,不孝不慈的女人吗?如果我的娘家弟媳妇也像我一样,我的父母亲晚年心里不是一样难受吗?她想了很多很多……

这次爬树后,王爱花变了,变得不再暴躁了、不再怒吼了,变得勤快了、孝顺了、温柔了,脸上有了笑容,嘴上有了歌声,脚下也轻快了。

她变了,公公婆婆的脸也有了笑容,住校的姑娘星期天回来,惊奇地发现:“老妈,有什么好事,是不是爸爸又给你寄钱了?”

“你这傻妮子,难道你老娘只有见钱高兴。其实,我想通了,人要学会将心比心,知足知福,我高兴了,你们都就高兴了,那那为什么我不多高兴一点,让你们也多一些欢乐?”

从此,爬树便成了王爱花的一大爱好。生活困顿、心情烦恼、有些委屈的时候,她便爬到树上,远远的、高高地看着树下的人们,在树上坐一会,心情就好多了。她爬树的范围也扩大了,不仅仅限于自己果园的几棵树,有时也去爬公路边山岗上那棵大枣树、村委会西边那棵大柿树、镇上东头那棵大槐树,不过都是没人的时候,自己偷偷爬。但没有不透风的墙,为此,村里人称她是一个爱爬树的女人。

她笑笑对人说:“我那不是在爬树,我爬的是高度、是视野、是角度、是格局,看见的是远处的风景,是未来的美好生活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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