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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拉西扯话秋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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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日出行东三省,城里落些散碎秋雨,暮秋的雨,颇是悭吝,乍起眼,便又消散不见,这已是一两日的晴好,又初冬在望,也是收获季节了,日子过的却是飞快。

前几天友人从老家寄来山货小吃,山核桃、香榧和烘青豆,都是秋天的特产。山核桃和香榧(香榧,也叫“野杉”。果实叫榧子。),是我一直所觊觎的,唯独对烘青豆不甚感冒。烘青豆这种吃食,据说始于宋代,江浙地区许多地方都有,简称烘豆。

制作时取嫩毛豆,洗淨煮熟,置网架之上,下燃炭火,慢慢烘焙。这个环节是有技巧的,掌握火候极重要。温度太高或太低,豆子要么不够脆,要么少嚼头,且无法保持青绿。烘豆可以抓几粒“光口吃”,也可泡绿茶,豆香与茶香融在一起,风味独特。和茶同泡时,还可加醃製的野芝麻、切成条的盐渍橘子皮等,制成豪华版“烘豆茶”。

在暮秋的北方,烘豆让我尝到家的味道。北方的秋天,亦有令人难舍之美食。我最爱的首先是柿子。几年前曹盾执导的电视剧《长安十二时辰》里,小巧的火晶柿子,用吸管插入,就可以把汁水般的果肉吸出。北京的柿子则不然。这种产自南郊房山的柿子,称为“磨盘柿”,个头大,方正敦厚,皮薄肉满,不论脆着吃,还是放软了吃,都十分过瘾。到了“上冻”时节,把柿子放在屋外冻上,撕开吃时,果肉拌着细碎的冰渣,口感绝佳。

次之则有板栗。房山的良乡也产栗子,上世纪国内著名作家汪曾祺在一篇散文中说,良乡栗子是贡给西太后吃的。不过,现在更为人知的栗子产地,是北郊的怀柔。初秋之际,驴友自驾怀柔游玩的,都把捡栗子当作乐事。柿子高悬树枝,采摘不易,但摘下来就任君鱼肉了,毫不反抗。古人认为柿有“七德”(一寿长,二多荫,三无鸟窠,四不生虫,五霜叶红,六嘉实,七落叶肥大。),这或许是个中原因。

栗子就没这么好对付。它浑身长毛带刺,剥起来有些费劲,去除外壳后,可以生吃,满嘴生津,也可风干,《红楼梦》里的袭人好这一口。近来,还有零食舖卖冰栗子。当然,最常见的吃法是烤或炒,汪曾祺提醒过,烤栗子要小心,以免炸伤,可见此物是多么桀骜不驯。

好几回见已有板栗在售,便买些去壳又去皮的,省下许多麻烦,以往随意买些连壳的新鲜板栗,最后只将自己弄的焦头烂额,末了还莫名霉坏,扔掉了事。后来,能懒些便就懒些吧,再说,我也不是带壳炒着吃,怎么要受那份罪呢。

写到栗子还想起,笔者年轻时曾经暂住过安徽省中部舒城县,舒城素有“板栗之乡”美称,大面积栽培板栗史载有多年历史,小颗板栗很有名气。其实我吃的不多,乡下从前人广地稀,经济作物少,那会儿我在当地许多土坡上看到还栽些小板栗苗,只是我们暂住时间短,竟是赶不上去瞧它们怎生结果的了。距离房东家不远的小松林里倒还是林木葱郁,常去看实在也是松树多,四野的稻田,哪有见过什么果树呢,大概还是再远些的山里吧,在想哪怕是小毛栗也好啊,比黄豆颗粒稍大些,炒是犯不上了,干脆利落煮熟,只嚼着玩呢。

舒城当地秋天的小梨果也是这样,比一般的梨还要小很多,叫它糖梨什么的,大概与现下车厘子的个头差不多,生吃也是够不上吃的,味道也不称心,熬些糖水煮,还能觉些甜,最好气又好玩的是,它是一颗一颗卖的呢,也是真金贵,孩儿们围着看只是个馋的,至于吃下去的那些个味道,也不重要,到了哪个时令,忒想看些时令下的物事而已吧。

奇异的还有一种叫鸡爪梨的怪味道的东西,跟梨味与梨形相去十万八千里,竟也能叫梨,生的奇形怪状,跟乡下过大年油炸的面筋散子一个模样儿似的,但它也能叫梨,叫梨便叫梨吧,不喜便多嗤之皱眉,更要埋怨那些整天里咋呼的妇人们,不知道跑多远,在哪个山头上,有多大本事作弄摘的这么些个怪异东西呢,将小孩糊弄的龇牙咧嘴,一惊一乍。后来查看资料,知道它还有“万字梨”、“万寿果”、“拐枣”这么多的名,以前哪晓得,要说枣,也不像。或说它解酒毒,史有记载,三国学者陆玑《疏义》云:“昔有南人修舍用此木,误落一片入酒瓮中,酒化为水也”,这个却有些怪诞,莫名有趣罢了。好在当下里,这些都再不见踪影,只偶尔想起秋日里的那些小糖浆梨果,便也常熬些梨羹,约略觉着也是那么个味吧。

入秋也已经买过好几回花生,才起下的落花生,还带些泥土味,我特别喜欢翻挖细沙土里的落花生,随手拎拔,抖搂、拌搂细泥沙便散落,落花生一次破土而出,便要颗粒归仓。中秋后,这些晒干的花生、板栗和着砂在铁锅翻炒至熟透,那可不是家家都有的丰盛厨事,所以小时候也顶喜欢隔着门户,听哪家的大铁铲子翻砂,在锅里炒出“呲啦呲啦”的翻炒声,四下里散溢着香气,为秋日下的温婉多少要添些浓厚的喜气。

写到这儿,去年秋季在美国波士顿的场景凸显在脑海,秋至那会儿打了一次边炉,切了月饼,抹茶双黄和白莲双黄的陷儿。波士顿纬度高,直到转年夏天,再没有七八点钟方黯淡下来的天光了。

十月初那会儿,叶子开始慢慢变黄。记忆中阴雨天的秋日,竟然比晴朗的还要多。专门挑一个周日去了“宋氏三姐妹”就读过的卫斯理女子学院赏秋,却收获寥寥——树梢尚未染红。只观赏了欧洲式的建筑,见到了好些散步的狗儿。天是阴的,回来看照片,也透着一股近乎阴郁的气息。

那日的卫斯理小镇比起校园,倒是更文艺安静些。小店,教堂,图书馆,配上一树一树的灿烂黄叶。在卫斯理downtown吃了一餐有些油腻,餐厅氛围却极好的tapas。其中一道小菜是培根包裹着扇贝,在家也能尝试的菜色。备好材料,切块黄油,小火煎透就行。

总对tapas有怀念,所以当地友人选这家餐厅,欣然答应。当时想起30岁出头的我,一次在西班牙巴塞罗那夜里迷了路,独自吃的两碟小菜,和在塞维利亚无穷无尽的秋雨里,与友人无其他事可做,穿街过巷,换着餐厅,就着桑格利亚,吃的三五顿小菜。那时年轻,误以为自己尚有无穷年月,样样尝来都是好滋味。餐厅墙上极具安达卢西亚地区气息的彩砖图案,却早想不起来什么模样。

当地秋天最好的除了赏秋叶,就是万圣节(万圣节又叫诸圣节,在每年的11月1日,是西方的传统节日)的气氛了。在富兰克林动物园看了一场南瓜灯展。虽然展览不大,氛围还是很到位的,吓人的墓地,诡异的玫瑰与骷髅,奇幻的恐龙骨架,童话的城堡,温馨的人造雪和泡泡幕,各有特色。敬佩这些雕刻南瓜的师傅和艺术家们。有一段是各大行星的主题,冥王星那里刻的南瓜灯不是浪漫静谧的星球图案,乍一看却是狗狗布鲁托,也是淘气了。

这么多大南瓜拿来雕刻,也是可惜了粮食。买了一段老南瓜回驻地,切块蒸了,用勺子压碎,加四种芝士,用微波炉热不到一分钟,就是一碗芝士焗南瓜了。趁热舀着吃,扑口扑鼻的南瓜甜味和芝士咸香,非淀粉和热量所不能带来的欢愉。

到十月末了,往西开的路就是美,道路两旁的树林闪耀着如此充沛和变化万端的秋日色泽,每一种橙黄红绿都是恰好的程度。绝可惜的是,大部分美艳秋色都在高速公路两旁,或者私宅大院中,都是不许停车拍照的。

贴秋膘最好的可不是满满的胶原蛋白么。周末在当地“家里”照例做了一砂锅卤味。之前一次是猪脚,鸡爪,和鸡肝。鸡肝处理起来真是天荒地老,费劲。这次只买了两盒鸡爪。结果我给鸡剪指甲,焯水,还是弄了个天荒地老。泡发香菇和腐竹,烧开卤味,材料先后加进去,分两次焖起来,半天就过去了。手得洗了两次,才把油腻劲洗去。

之前又馋酥皮点心,在“家庭主妇的博客”得知超市有卖现成的酥皮,便专程淘了一盒回家。一盒速冻酥皮是两片,才四五刀,先后两次,烤出来三盘早餐:香蕉草莓酥,鸡肉派,虾仁派。有一些为了万圣节应景,煞费苦心做成了木乃伊和南瓜的形状。

现成的酥皮太好用了,柔软可塑,填上馅儿,刷上蛋液,烤出来是输不了面包房几分的外酥里嫩,一层一层膨胀起来,带着黄油香气。好吃又好看。这次尝试完,已经摩拳擦掌,准备入糖粉,和不同形状的模具了。下次做出来,一定会更秀色可餐。

东拉西扯说这么多,不如只说:秋收、叶落、寒生。

再翻弄些中秋词句,至稼轩(辛弃疾)这首词也意会一笑,

《太常引·建康中秋夜为吕叔潜赋》

一轮秋影转金波,飞镜又重磨。

把酒问姮娥:被白发、欺人奈何?

乘风好去,长空万里,直下看山河。

斫去桂婆娑,人道是、清光更多。

斟酌字句,原不为秋影,或秋壶醉酿,诚然,这时岁实不欺人,也乍觉这一二年间白发倏忽渐生,便也作仰天叹望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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