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秋后,天气虽然依旧保持着热度,但早晚明显的凉快。对于这个季节,很多人还是比较喜欢的。温度适宜,景色别致,最关键的是还意味着收获。小时候,对这种感觉犹如雾里看花,上了岁数才发现,世间的一花一草,一叶一木,都无时无刻的幻化着丰收的喜悦。在我到北京那年,姐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颗柿子树。当时特别的瘦小,只有几片稀疏的枝叶,还轻微的泛黄,犹如大病初愈的病人。家里所有的人对他都不看好,认为难以成活。姐姐不甘心的表示,人家都说了,肯定能活下来,不试下哪能知道呢?看她这么坚持,我们也只能默默的认可。说实话,我的内心还是急切希望他能顺利地活下来。我特别喜欢吃柿子。知道这玩意时,年龄尚小。而且不是现摘的柿子,是柿饼。圆圆的,厚厚的,紫红色,表面还有薄薄的糖粉。别看平时商店里也有,却舍不得买,只有赶到春节,父母才会适当的买点。而且,只有等到祭祖完毕,才会发到我们手中。柿子的甜度是没得说,不仅有淡淡的清香,嚼起来,更有着软硬适中的劲道。因为是难得的奢侈品,我总是喜欢藏在床头,等到哥哥姐姐吃完后,再拿出来馋他们。刚开始,招数是挺有效,他们拿出为数不多的零花钱到我这里购买。了解我的特性后,来年他们就会悄悄偷走,让我独自在寒风里独自凌乱。长大后,生活逐渐变得好起来,终于有机会见到了柿子的真面目。有意思的是,这个时候对于吃却没有太多的奢望,总是喜欢去追逐采摘带来的快乐。熟透的柿子变得软如糖稀,轻轻晃动树干,就会掉落下来。如果伸手接不住,那就彻底的报废,让人心疼。主人却笑呵呵地表示,多的是,再来。当然,也见证了柿饼的做法。柿子在我们当地分为懒柿(音)和烘柿(音),前者硬,吃起来脆甜,后者软,吃到嘴里,犹如蜜汁。把硬度完好的柿子皮削掉,留着柿子柄,然后放在凉席上,找个通风好的地方,伴着不太强的阳光,逐渐的风干。最后把成品储藏起来,随时都能品尝。北京的房山区种植着不少柿子树,品种和家里的不同,个头特别大,甜度同样没得说,美名曰磨盘柿。到了农历九月,柿子开始成熟,红彤彤的,漫山遍野都是。从远处眺望,鲜艳无比,成为了独特的风景。赶上周末,前往农家摘柿子成为热门。毕竟好吃不贵的事,大家都喜欢去做。于是,给姐姐打电话,询问柿子树是否真的能成活。姐姐高兴的回答,当然没问题啊,已经明显的长高,将来再回家,肯定能让你吃上咱自己种的柿子。可是,万事终究要有个过程。柿子树虽然如期的成长,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快。越着急,越觉得那么的漫长。母亲嗔怪,心急吃不上热豆腐,真傻。因为工作忙的缘故,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。加之,北京本地包括周边的河北保定也盛产柿子,随时都能买或者采摘,以致于对柿子的渴望和喜爱变得淡薄起来。即便回到家中,那颗柿子树除了个头长高,看上去枝繁叶茂,始终难以寻觅开花结果的痕迹,愈发对其失去耐心。后来得知,这颗柿子树是直生苗,没有经过专门的嫁接,结果时间自然要很长。大约五六年的光景,他终于开出淡淡的花,然后挂果。特别疼爱他的姐姐找专业人士咨询后,去掉了许多果蕾,说,欲速则不达,这次要是把他累着,以后就不会再结那么多,很麻烦的。花开花谢,时光荏苒。如今,十年的光景过去了,期间,柿子树产量日趋提升,今天更是迎来了辉煌。他长得还是不算高,躯干谈不上强壮,但是却结满了硕果。虽然全身依旧是青涩,却给人希望。站在树下,轻轻的嗅动味觉,仿佛立刻就闻到了柿子飘香。都说收获来之不易,的确如此。漫长的时光里,柿子树的成长不仅需要精心的呵护,更是与其自身的顽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。每年都要经历风雨,严寒,酷热,霜冻的轮回,实属不易。他的成长与人类生活完全相同。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,任何时候,想要收获,必先付出。(文/孙新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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